。”

沈熄目光都没挪动半分，只是笑问：“那怎么办，我来都来了，你是在赶我下床？”

林盏坐起，假意踹了他两下：“对呀，快，去外面睡。”

沈熄岿然不动，又翻了页书。

林盏爬过去，手指搭上他角，语带惊奇。

“我现在才发现，你左底下，居然也有颗这么小的泪痣？”

她反复确认，不断挲，连带着那块肤都了起来。

沈熄忍无可忍，把报纸丢到一边，抓住她手腕，嗓音低哑。

“摸够了？”他覆上去，“现在……该我了？

林盏笑个不停，伸手推他：“你别来啊，我明天还要去画展。”

“知就好，”沈熄掐了一把她的脸颊，“上次教训得还不够？还敢撩我？”

／／／

开展的那天，天气特别好。

晴空万里，天幕碧蓝如洗，云盏晃晃地四下游散，惬意又轻快。

本来没什么觉的林盏，在大家场时觉到张了。

她怕自己画得不好，也怕自己的平让大家觉得扫兴，又怕……

算了，她摇摇，看着手机里的短信，想，是了，怕什么。

有什么好怕的。

什么事情她没遇到过，没解决过，区区一个画展，开展前的准备工作得那么详尽，万无一失，有什么可怕的呢。

沈熄给她发了消息。

那是一张很简单的图片。

十七岁的林盏，在大家放学后依然窝在画室里，手上抓着一个调盘，认真凝视自己的画面。

稀疏的日光斑驳地透来，在她脚踝洒下一层细碎的光。

她一定很满意这张画，笑起来的时候，带着一大杀四方的傲。

她认真画画的样，很。

十七岁的她，尚且能如此骄傲，那二十二岁的她，依然可以如此。

并且，将永远如此。

／／／

画展行得很顺利，大家都对林盏的作品赞誉有加。

整个画展氛围很好，一切都很好。

画展结束后，大家陆续退场，林盏作为负责人，要等到最后再走。

有一位长者站到她前，同她握了个手。

他指着墙上的那副《survivor》，同她说：“很后悔没有早生十几年，在我还有力气的时候你的老师。你的画我非常喜，无论用多颓败和灰暗，始终都透一不服输的韧劲儿。”

他又指向另一幅画：“不过那副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
林盏问：“怎么呢？”

老人呵呵笑：“不是林盏的风格啊，是恋中的人才会有的风格。”

那幅画是她画的沈熄，十八岁的时候，他在图书馆辅导她写题，中途小憩，枕着书本睡着了。

不知为什么，后来回忆起来，明明有很多幅画面比这幅更适合画，她却始终觉得这幅画面，带着一从未有过的好。

那时候，他们谁都不知后来的人生会怎么走，不知是不是会上同一所学校，不知恋后对方会不会移情别恋……

他们还没有完全这个社会，连人都带着一孤注一掷的嚣张。

老人离开以后，林盏回忆了许久，才想起他的名字。

果然见过的，在画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