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但凡大事小非，岳母也好，舅兄们也好，都齐齐上阵帮腔帮手。就是你们这样，才助得她气焰日，容不得人，凡事只可着自己的心意走……”

唐夫人听他埋怨，没有，却也没有打断。

只要不把无后了、不孝了这等大罪过拿来说事儿，其他的她听着就是了。 [page]

她最担心的是女婿对女儿不喜，跟女儿冷战。那样的话，闺女憋屈，娘家也无话可说，只能自己生受着了。

这般把话摊开了说她倒完全不担心，哪怕他跟她提要求提条件呢，那都好解决。

因些她倒没反驳，还顺着：“就是呢，月盈是有任了。”

说着顿了顿，又，“不过姑爷呀，月盈前番为着没有怀上，暗暗哭了不知多少泪，后来姑爷对她不但不哄不劝的，还没个好脸，她也没敢说什么。如今姑爷自已作主...

抬姨娘，月盈还不是都认了。现在听说姑爷不顾府里规矩一直歇在五姨娘，月盈她也都没敢说什么。可见她真是在收心养了，也是得了教训了……”

程向腾打断她，颇有些无奈：“真得了教训么？上次我连让岳母带她回唐家的话都说了。可是岳母看，她可改了几分？”

唐夫人人不老也成，立从他这话里，听几分恐吓的意味儿来。不是程向腾恐吓说要休妻什么的，而是程向腾为了吓住唐氏，让她改掉自己的病而行的恐吓。

那“用了狠招却不奏效，无奈跟你发发牢”的意思相当明显。

只要是为了女儿好，唐夫人当然都迎。

等她确认了程向腾确是此意，她就再没有或是推卸，或是辩解，或是诉委屈的话了，而是正襟坐着，把程向腾说的话都听了去。

程向腾说，唐氏一直在上，或者说一直长不大似的只有自我没有他人，是唐家的纵容庇护和程家的宽容退让造成的。

如今岳母瞅着，自然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，可哪有父母能跟着女一辈的。就算唐家舅兄们也可以一直纵容庇护，但程家却不可能没有底线的一直宽容退让。

还有她的不和弱，没有让她因此收敛气焰，反而成了她随时随地发作的借。

如今都已为人母的年纪了，要教养女为人表率，那些任妄为的得改……

程向腾说，家和万事兴，他所求不多，不过内宅和乐，日平顺……

……呃，那个，其实可以打住了。

唐夫人是什么人，程向腾想让唐氏改哪些变哪些，她哪有不知的。

不过婆媳和睦，姑嫂亲近。尤其最近，不要找人家小妾麻烦了，让人家小妾姨娘也和乐嘛，然后自然男人就和乐了，一家都和乐。

这要求就算明提来，也是正当正份的，是贤惠女人该到的，没什么可指摘的。

不过唐夫人终是忍不住：“可是姑爷，月盈她真的心里苦啊。”

无依傍，心里惶惶。她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，能不知那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