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偷偷的,”室友嫌弃,“光明正大地偷看一不行吗?”
“把别人打哭了,从此他看到我就不敢来上课,没办法,我就不去了。”
买好东西去之后,郑意眠临时在微信上收到老徐的消息,让她去一趟艺术楼,拿一下比赛的赛卡。
“不过……”赵远继续,“你可以去教室外面看一嘛,偷偷的。”
见郑意眠衣领上的蝴蝶结散开,梁寓伸手给她系好,问一遍:“有灵了么?”
拿手绘板,第一幅场景,就是男主打架鼓的画面。
回去的路上,她随问梁寓:“你小时候为什么学架鼓啊?”
他起什么事来都像是漫不经心的,和别人不一样,他的漫不经心,偏偏让人生一游刃有余的觉来。
假如这是一个舞台,那么这些人,要走上多久,才能走上这个舞台?
他的发随着大幅摆动的动作摇晃一个弧度,蓬起的发被碎光散,握着鼓槌的手指修长而定,骨节分明。
音乐教室了隔音墙,隔着门上一小小的可视窗,郑意眠看到了坐在教室正中的梁寓。
梁寓放下手里的东西,走到她面前,却只是噙笑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想到这里,她似乎有了个故事的大致廓,灵忽来的那一瞬,她失手推开教室的门。
碰上不喜的人或事惯用武力解决,喜什么就去拿,拿不到就抢。
回了寝室,郑意眠了四十分钟,在纸上写好了比赛漫画的大纲。
活不肯给我们看。
“那时候不上课,他们就想着给我培养别的兴趣好,学了一阵架鼓,就又没学了。”
梁寓颔首:“是混的。”
鼓面被或轻或重、或短或长地敲下,迸发各抑扬顿挫的铿锵声调。
梁寓伸手,用大拇指指腹了她的右脸颊,指尖隐约过她耳垂。
说自己先去练,到时候再给你看。”
像是想起了什么,郑意眠下楼的脚步顿住,鬼使神差地站在了音乐教室的门。
他这个人,生来就不温柔。
郑意眠,继而,又问他:“还练吗?”
他后的各的影相互错落,恍然间,郑意眠竟然有自己在看演奏会的错觉。
艺术楼里也有一个简单的音乐教室,在三楼。
乐声戛然而止。
梁寓抬看她,郑意眠站在原地,朝他眨眨,半晌,才笑了笑:“我……听他们说你在这里练鼓,刚好来这里拿了比赛卡,就顺便来看看。”
他动作行云似的,手肘每一次停顿,手臂肌都绷起一起伏漂亮的线条。
“商场看到一条裙,觉得很适合你,就买了,”梁寓缓缓,“那条项链,刚刚好。”
她正要关门走,手忽然被人覆住,后传来梁寓松散的嗓音:“人赃并获了,还想跑?”
“说到那条项链,”郑意眠声音一顿,“其实那并不是通关密室的礼吧?”
梁寓不知从哪里提来了一个袋,挂到她手上,音里勾着浅薄的笑:“这下有了。”
密集而颇富张力的鼓下,他微微扬,侧面廓被光描一个畅的剪影,结落下一个并不刺的小光。
好像……是真的把所有的温柔,全给她了。
郑意眠抓住门把把手,声音落低:“要是打扰了你的话,那我就先走了……”
梁寓挑了挑眉:“嗯,是我买的,那时候想找个理由送给你,就说是通关礼了。”
在两个人还是朋友的时候,假如他直接送,她的格,大约是不会收的。
郑意眠笑了:“你小时候,还真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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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练什么,”他失笑,“你不是都看过了?”
郑意眠回,摊开自己的手,声音变柔:“我又没拍照,哪有赃?”
聊天时候说起来,她们都表示,即使费尽心思通关了一次,奖品也是四五百左右的小东西。
后来,她也有别的寝室的朋友去过密室逃脱。
吉他手、鼓手、钢琴手、主唱……
画面线稿画完,郑意眠伸手了眉心,在屉里找了块抹茶巧克力吃掉。
没想到能为一个人瞻前顾后,柔百结;也没想到会有个人让他视若珍宝,完全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行了,那回去吧。”
要面对多少的争论、非议、阻止?
她手里一沉,不禁看着手里的袋,略诧:“你又买了什么?”
李从她后面经过,看了,不由得问
“……为什么没学了?”
“有一了。”
去四楼拿完准考证之后,郑意眠本都忘了梁寓练架鼓的事儿,下楼的时候,忽而听到一阵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