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远的沉默长久的几乎令人有些不安，顾云开却不曾后悔，他如果无法刨究底得知这毫无由来的好意，即便此刻欣然接受，也迟早有一日会惶恐不安到怀疑对方的目的，他也许会后悔对人生的抉择，可对自己的决定，却少有反悔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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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云开又在手机那笑，声音奇了的低，可是很清晰，不至于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：“但是通常人们许诺的时候，都是很真心的，我相信……起码在那一刻，只是不到而已……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忘掉的，无论是许诺的，还是被许诺的。”

“为什么呢？”简远多少有些不解，他琢磨了会，仍旧选择追问，“为什么答应自己不到的事？”

简远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从善如：“那就好办了，你起码在我面前可以一个没什么可担心的人呀。”

顾云开似乎被噎了一下，他忽然生的转开了话题：“我真的没打扰你的演奏或者练习什么的吗？”

简远沉默了会儿，下意识摇了摇：“我不太明白，别人答应的事情，为什么您要考虑麻不麻烦呢？”

“也许……他们以为自己会到吧。”顾云开叹了气，他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，毕竟这事实在是常态，“或者是于安，客气，跟一同情心衍生的关照。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当真的，他们当时听了很动，然后没过多久也就忘了，又也许，我们都觉得自己不该那么麻烦别人。”

“等打扰到的时候，我会告诉您的。”简远笑。

“这通常就是人类烦恼的源了，会不自觉的过于在乎别人的想法。”顾云开的声音听不喜怒哀乐，“假如有些人快活的只用自己，不必考虑别人，永远自己觉得对的事情，人们又都着他，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。”

他听起来还像是有些什么事情郁结于心，可比起刚刚打电话来时要好得多了。

“那现在您应有尽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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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再度确认了一遍。

“我已经答应过您啦。”简远看着天上的月亮，愉快又温柔的说，“我愿意您的丘奇，也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加西亚，假如我不到的话，那我就不该对您这样轻易的许诺不是吗？这本就是理所当然，既然是我应该到的事情，那又有什么可激的呢？”

“对了，你不必再对我用敬称了，既然我们是朋友，更何况你打字的时候都已经变成你了。”顾云开故意说了一段无关要的小事放在前作为铺垫，他的疑心又再攀爬上来，片刻都不得安宁，那问题仿佛毒与冰渣似的戳刺着他的尖，叫他咽回腹中；又好似地狱里的岩浆般熊熊炙烤着他的心脏，恨不得顷刻间就吐来。

顾云开似乎也笑了起来，他缓缓：“跟你聊天总是很开心，我不怎么常有这样能放下一切可以随便聊一聊的机会跟对象。”

“这件事，说起来其实有些

“我不明白。”顾云开轻轻的叹息，“我是如何成为这个幸运的人的？”

简远的声音依旧平和而包容，仿佛支般稳定住了顾云开的心情，假如别人说这些话来，难免会有些虚伪与过于甜腻的奉承，可是简远不会，他吐的每个字都像他弹奏的音符那样动听与真实。

总会在恰当的时候跟我站在一起，我很激这一，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