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是他的照片,而是应肃的。
自打公开婚姻状态跟坦然柜后,徐缭就一直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平衡,好像圈内圈外怎么说,他都没觉得有任何异常,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,那些言论的的确确给他造成了影响,只是那情绪,都让他宅在家里慢慢自我消磨掉了。
摄影展来了很多人,应肃给了不少风景照,拿来拍卖的每一张徐缭都仔细审过,有些是应肃潜时拍摄的鱼群跟海,有些是建筑,还有些是空中图,他犹豫了很久,不敢问应肃是不是还有飞行执照,如果对方真的有,就容易显得他很废柴。
事实上是没有。
应肃只是租了架直升飞机拍摄而已。
摄影展举办地较为仓促,不过粉丝跟媒都很给面,本来徐缭都打算好卖不去就自己全包了——应睿显然也有相应的想法,结果两个人各自只险险抢下一张,应肃对这结果没什么反应,大概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有太大反应,只是规划着徐缭接下去该走的路。
《极端》的首映礼办得很早,就在徐缭新剧组的前三天,碑跟评价都相当不错,有媒人私底下拦截住了他跟崔远山,询问:“顾正纯的细节暗示他是一个同恋,这一是据演员本人刻意为之吗?”
崔远山反问:“你是在暗示我,你是个异恋吗?”
媒人一阵傻,并不理解崔远山的意思,于是皱起了眉。
这件事后来在上映后也成了争论的引,剧组上了一档节目,当时话题已经争执得火朝天了,有关于顾正纯到底是直男还是弯的,几乎都搞投票来了。主持人早有准备,后台对过的稿里也有相应的问题,崔远山早就在心里回应了这个问题千百遍,几乎没有一刻叫徐缭难堪。
“这一实在很有趣,这些天我看到不少评价可惜顾正纯没有情戏,又同时质疑他的取向,甚至牵连到演员本。”崔远山架起,似笑非笑,“我们的社会里似乎有一刻板印象,同恋是不正确的,它是异类的,这非常奇怪,都到这个年代了,我们的媒作品还对它讳莫如,然而事实上国家早就已经通过相关法案了,我能够理解时代在替,大家的思想还没有彻底改变。”
“顾正纯的确有个同□□人。”崔远山缓缓,“他跟黄朴的友情不会因此有什么改变,就像男孩或者女孩有个玩得很来的异朋友,你们可以聊天、、说笑话,并不意味着你跟他去玩就是在背叛你的偶。如果非要上升这个度,我相信我们还能拉别歧视这个话题来探讨一二。”
“电影作品是可以说是艺术,也可以称之为娱乐,你能够从中找到你想要的,想学习的东西,也可以单纯把它当消遣。”崔远山轻轻笑了笑,温声,“放心吧,顾正纯是个无害的同恋,如果大家真的需要恐惧的对象,不妨关注一些异恋罪犯,你会意识到一个人的好恶,跟他的取向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老板,你的名字叫崔怼怼,小名大概叫崔脱稿。
这场节目录制得相当尴尬,崔远山云淡风轻的笑容底下藏着怒意,主持人几乎被怼得无话可说,半晌后才转移话题:“崔导对网络上的一些差评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作为一个导演,我觉得受众可以有自己喜跟不喜的区域,可创作者不该有这样的束缚。我们不就是为了发自己的声音跟思想而创作的吗?”崔远山说得畅快淋漓,场上四五个人,就他一个人的瓶见了底。
录制完之后,蒙不方便开,倒是徐缭怀着满心赞赏,走过去拍了拍正在喝冰咖啡的崔远山肩膀,缓缓,玩笑:“我们的电影票房完了。”
“你说我现在造假还来得及吗?”崔远山这才了一冷汗,“完了,我爸不知要怎么嘲笑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