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他所说，一事无成，而他并不在乎多养我一个人吃饭，甚至愿意积累大笔家产任我挥霍，如同养着一个废，这恰是令我厌恶的。然而当年的我还太年轻气盛，承认他是对的，又心有不甘，于是便耗尽力，白日打架晚上补习，试图给他添些麻烦，直到大学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幼稚，逐渐收敛了。”

徐缭歪了歪，心想要是我有这么个亲爹，大概对方是攒不下多少钱的，这方面应肃还是脸薄了些。只不过这戏谑的话，他向来不敢对应肃说的，便只是胡『』了，『摸』着应肃腻的手了，活像是猫咪的垫，促对方继续说下去。

“纵然我如何不情愿，可慢慢我发觉到，他为人世的妙，又或者是基因作祟，我的想法与行事与他越发相似了起来。孩崇敬父亲，于是长大后模仿甚至于超越父辈，我却不同，因此很长一段时间，我都无法接受，直到后来再老练些才好了起来，却连同当年的往事，也都能理解了起来，我都明白，然而……然而……”

徐缭稍稍侧过，捧着应肃的脸，低声：“然而你还是难过，是吗？”

“我已不再怪他，不再恨他，只是始终无法谅解他。”应肃轻轻叹了气，又往后的枕上倒了倒，似是若有所思，“那天我去探望他，他向我问起了你。”

这就不能叫徐缭置事外了，无论应家父关系如何，是个什么情况，对方到底是应肃的父亲，他不由得张起来，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……他怎么说？他怎么知我的？是我哪里暴『』了吗？”

他想得倒是更多些，如果应肃的父亲都能发现他们俩的关系，那说不准就『』了蛛丝迹来，那狗仔指不定知得更多了。

“不是，只是因为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。”应肃缓缓，“我跟他见面时，鲜少跟别人通话。”

噢……

徐缭无端有些兴，于是心安下来，他仰着看应肃，忽然想问对方当时是不是有些害怕的，可斟酌片刻，到底没有问来。只是无论怎么说，应肃当时给自己打得那通电话，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不同了。

“他一向不会与人为难，更何况又没与你见过面，自然不会草率评价你的为人如何，只不过是从世情下手，跟我说些……”应肃平静的好似在述说一件与本人无关的事，“只是说了些关怀的话罢了，然后要我放下那些想法，别再无端自寻烦恼。”

大概这些情在应肃年轻时还能影响他的心绪，而时至如今，已经变成一段可以轻易脱的过往，不觉丑陋，也没什么可鄙荒唐的。

“那就你想的事。”徐缭无话可说，只好抱着他亲了又亲，伸长了胳膊将人搂住，轻声：“反正你还有我，不你想什么，我都愿意支持你，就像你曾经支持我那样，是你告诉我我可以变成更好的样，你现在已经很好了，如果你想更好，或者就这么停下来，都没关系。”

应肃笑了笑，指尖挲着徐缭的脖，他淡淡：“它跟我想得很不一样。”

“什么？”徐缭有些茫然。

而应肃只是低吻了他一下：“我是说情，你是我得到最好的，最完的……”然后像是一下不知该如何形容，于是只好笑了笑，缓缓，“归属。”

徐缭有一瞬间几乎想落泪，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，轻声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。”应肃又再度，“你是我的归属。”

徐缭抱住了他，窗外隐隐约约闪过烟的痕迹，在窗帘上显痕迹来，并不是很吵，他用尽全力，仰着靠在应肃的肩膀上，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泪：“不是，你是我的才对，我曾经多害怕我永远走不来，恐惧我再也起不来，恐惧这辈我就是这样了，可是我不敢站起来，我不敢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