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位失了魂的琴师父，不光不要赏钱，还不得倒贴钱给底下看戏的女客。

有时候尚时镜也会好奇，对于应不夜而言，究竟是南霁雪的魅力大，还是幽冥鬼狱的恩情更重。

至于玄天门这些名门正派么……

那就得看他们够不够聪明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尊！你终于来了！”

声音分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，瞬息间却立刻闪现到了尚时镜耳畔，恶脸上洋溢起狂妄而餍足的笑容，他的睛亮得惊人，从猛然坠落，几乎将平地踩成凹陷下去的盆地。白衣胜雪的善面不忍，他退后一步，悲悯苍生的面容上不愉来。

当初擒拿玉泽，他于心不忍，然而难以抗拒本能。

如今长生天开，更是与他的想法相悖逆，自然不会太兴。

尚时镜稍稍退开，免得无辜被卷这场缠斗之中，神仙打架，向来是凡人遭殃。

善自然也有自己的名字，常人总喊他天尊，然而他从诞生那一刻起，是天尊最接近的时刻，然而终究并未达到，因此便又多了些长生者不该有的七情六。

这世上只有恶知晓他本该被赋予的名姓。

“你这蠢货。”

尊轻声骂他，皱着眉，比起痛恨未免太轻柔，比起玩笑未免太认真，好似他们两人还是相连时刻时那样，倘若这世上有另一个人能完完全全的理解自己，大概只有他们两个诡异的化了，毕竟本就是共生一的。

不过理解，不代表接受。

恶觉得有腻歪，他咧了咧嘴：“怎么，你要是不杀了我，别等长生天开了，指不定抢钥匙的中途就见不到你儿了。”他大概是怕尊待在家里太久，又画蛇添足似的加了一句，“他跟有个小好上了，那小指不定就是其中一把钥匙，你敢动他，你儿就敢跟你拼命。”

尊拧起了眉，看起来像是有伤心的模样，又很快恢复成了定的神情：“若这是为庇佑苍生应付的代价，那我……”

“见鬼。”恶知他必然会说这句话，可是真听到了，仍是觉得恶心。

尚时镜在远眺望着那于同源的两人，知即便那两人打得起来，也不会打太久，善也好，恶也罢，他们都会去杀了商时景。托那日的福，尚时镜总算知自己上了些什么问题，商时景与他命相连，魂魄上的事，幽冥鬼狱总有办法解决，如今掌控权在他手中，当时尚时镜敢孤一人去与南霁雪谈判也正是因此。

如今他敢算计商时景，也是因此。

恶是天尊的/望跟贪念所集合，他敢为了长生对玉泽下手，难不敢拼一把开启长生天？

贪不过是缺少推手，失去理智的力量就是纯粹的破坏，只要长生仍旧是本，让恶站到自己这边来并不算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