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到好的愧疚跟窘迫,温声:“我睡着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商时景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手,里的寒气在缓慢的外着,尽里的真元还是十分充盈,可是他能意识到自己无法再用灵力收敛住那些寒气了,他觉自己现在简直像是个被打开了门的冰箱。
商时景沉默了片刻,又说:“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他往四下瞧了瞧,这儿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冰屋,也难为巫琅还能忍受得下去,自己里的寒气来源于什么地方,商时景心中有数,当初只不过是在外围,易剑寒不开防护罩已经冷得受不了了,更别提拿来作为灵心的华冰髓,巫琅修为再,再能抵抗寒冷,在此待上这么久,只怕也要受不了。
其实商时景很想伸手去摸摸巫琅,可想想自己如今只怕与移动的冰块也差不了许多,又将手缩了回去,却不料被巫琅瞧见了,那人笑的抓过他的手,好似一都不怕冷似的,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,温顺的侧过,细长的凤着笑意,轻声:“我那时候看不见了,第一次‘瞧见’先生的模样,好似就是这样,先生还是这么好看。”
“你那时候不是已能看见了吗?”商时景淡淡。
巫琅被一噎,只好苦笑,咂:“哎呀,失策。”
“无碍。”商时景挲着他的脸片刻,低声,“你也很好看,一直都是这么好看。”
巫琅柔情万的看着他,眉宇微蹙,他想问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,就像他曾经想在天尊面前反反复复证明自己那样,尽知不可取,却仍是忍不住害怕,不由得问:“哪怕经历过之前的幻境?你知我是什么样的人?你也觉得我好看?”
“那有什么关系。”商时景有些想撤回手来,他能觉到掌心里传来巫琅肌肤上的意,有些担心对方在逞,却又不可否认那温的确令人舒心,缓缓,“你现在已不是那样了,不是吗?”
“若我依旧是那样呢?”巫琅轻声。
商时景捧着巫琅的脸微微低下去,两人额贴着额,他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可笑的,久久没有说话,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巫琅看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:“既然你喜我,那你就不会是那样。”
他说得没错。
不知人是不是都会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,巫琅偶尔会想,他曾经费尽心机摆脱天尊对自己的控制跟改变,他那么努力的去憎恨那个名义上是父亲的男人,可是在心底,他仍然偶尔会想起那个人,期望对方能够认可自己。他通过践踏过往来否决当初的陵光君,然而陵光君从未死去,如今正蠢蠢动的破土而。
他的血脉里始终动着那个男人一半的血,那些恶毒、贪婪、病态的情同时涌动着。
说到底,他到底是无法摆脱当初的自己。
巫琅伸手去将商时景搂怀中,像是抱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,他从未觉到自己被任何人过。
父亲不必说,他从未见过生母,而大娘对他向来只有厌恶,其余三位圣君并不会过多参与他的私事,而遇见云六绝其他五人之后,巫琅一直是付更多一些,兄弟众人的确亲如一家,可大家各都独立些,南霁雪的确会较为外显,可是她对巫琅的情就如同敬兄长那样,无伤大雅的揶揄打闹,更多的还是听从跟敬仰。
商时景抱起来如此冰冷,可奇异的是,巫琅生平从未觉到如此温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