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选择给你,讲或不讲,都是你的选择,怪不到我上。”
巫琅说:“那便讲吧。”
“虚无尘,万象皆空。”南霁雪顿了顿,缓缓,“石烂松枯能有几秋,世缘情一梦成终,你已得大,何苦再投这红尘万丈,倘若此刻,尚且来得及。”
巫琅顿了顿:“四妹,世上能有几人长生不死,说什么黄粱一梦,更何况石烂松枯。你我结义多年,发又经秋霜,寒雪更并酷暑,浮生碌碌,若要我溺死在这情海里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“那他呢?”南霁雪问,“他也愿意吗?”
巫琅顿时不说话了,他沉默了片刻,轻声:“那许是我的命了。”
“这还不是。”南霁雪淡淡,“你将情瞧得太浅了,你从未碰过,只知一心一意待人家好,可我瞧那位商先生,却不是愿意由着人家好的。”
“待人贴,也有不好吗?”巫琅不太明白。
南霁雪笑了笑,伸手去理他的发与衣裳,低声:“不错,你待他好,他却不喜你,叫他为难了,那就是不好。情情最是麻烦,我写书着卷这么多年,仍觉此害人,不如趁早了断,免得多生事端。”
“霁雪?”巫琅皱眉,“你是觉得,我不上商先生?”
“不。”南霁雪有些时候跟尚时镜像得惊人,巫琅记得自己与尚时镜曾经在云山饮茶下棋,对方看着他,微笑起来的模样竟与南霁雪有八分相似,她低声,“你只是不懂。”
大概是聪明人的讨厌都是一致的,巫琅如此想。
南霁雪忧心忡忡。
无心之人生情,未必是什么好事。
对商时景不好,对巫琅更是致命。
“时辰不早,我要先离开了,你自己小心,再会。”
巫琅有些不太明白,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,只是了,表示自己知的。
鳐鱼不过是个玩笑,巫琅早已唤来了白鹤在小镜湖上等候,商时景再见白鹤恍如隔世,它仍是那般趾气昂,漫不经心地梳理着自己的羽,活像是商时景倒欠它三麻袋的饲料。南霁雪跟张霄都没来送行,活像他们俩只是门旅游,倒是巧娘准备了一大堆吃的,然后跑到白鹤旁边来来回回的惊呼。
白鹤也很是气,见着有人捧场,不断搔首姿,商时景发誓这绝非是自己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