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本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死,毕竟巫琅接下来的话难以预料,可见着对方的面容,又无端地下心来。这个男人对于他而言太过危险,总叫他脑发,叫他失去理智,留下不会变得更好。
“先生助我救下四妹,倘若这次没有先生援手,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,更何况当初我虎脱险,全赖先生帮助,算起来已经是两条人命,还未曾报答先生两次救命之恩。”巫琅笑。
放弃这样厉害的“武”。他很清楚商时景总是难以拒绝他人柔弱的姿态,就好像巧姑娘对幼兽抱有怜之心,先生向来对弱者抱有怜悯之情。
巫琅并不厌恶巧姑娘,正相反,对这个善良可的女,他心中还有一丝喜,就如同对晚辈那般喜。
商时景之于巫琅,不过是一个冷酷无情的过路人,说陌路太冷淡,说朋友太亲密,只不过是巫琅天生这般温文儒雅,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知礼有度,因而两人之间不显得尴尬;可要是有人不知分寸,便成了笑话了。
他的人生,就该如自己曾经所想的那样,娶个漂亮的女,生几个可的孩。
巫琅站在原地,寸步未动,只听到对方语调冷淡:“我并无留下的必要,当初与你同行,本就是因为巧娘挂念你。”
在玉韫居的那几日悠闲自在是上天恩赐的,商时景想巫琅就像是人生荒漠上的海市蜃楼,远远观去丽无比,然而盲目的追寻着他,最终只会落得尸骨无存。自己与巫琅就如云泥之别,这个男人在上,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过往,他经历过风月无边,也见过无尽杀戮,人生百味对他犹如儿戏,连尚时镜都难以撼动他的心意。
商时景略略犹豫了片刻,:“不错。”
只是因为巧姑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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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这一次,商时景却寸步未动。
仿佛什么都没变,又仿佛什么都变了。
“幽冥鬼狱此遭受损,必然不肯善罢甘休,我一人自保尚嫌不足,之后路途还不知有多少危险,你若是真心想报答,不妨好好照顾巧娘,她需要一个安定之所,这恰巧是如今的我无法给予她的。”
商时景仔仔细细的看着巫琅,丽傲的焰鸟展开双翅,细细的梳理着主人灰白的鬓发,他稍稍整理了下,换了新衣,没有那日被虎叼走时的落魄,没有在玉韫居时的笨拙,只是静静的站着在那儿,芝兰玉树,静。
商时景淡淡:“即便没有我,你当日也不会死,更何况救你的人并非是我,至于你四妹,即便无我,你一人也可成事,只是方便与否罢了。这恩情你若真要偿还,不如报答在巧娘上。”
偏巧事实正是如此,除开巧娘,先生与他的确并无任何瓜葛。
心中分明清楚自己与巧娘在商先生心中的地位并不能相提并论,可巫琅听到此言,却仍是觉到了一酸楚的疼痛。
要是当真能与南霁雪合作,自然是必不可免要见着巫琅的。
当真可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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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巧姑娘……”巫琅险些难以维持住自己的笑脸。
期望枯木生的追梦人太多了,不必多他一个。
而不该拿来奢望一个梦,一个危险到会让自己飞蛾扑火的梦。
他只是不喜,不喜商先生总是念着巧娘,就好像除开巧娘之后,他们二人毫无瓜葛。
巫琅沉默片刻,问:“先生心意已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