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院门，程行正在那里站着，见了锦绣就笑咪咪地过来招呼，“锦绣姑娘来了，是寻二爷的吧？可有什么事么？”

知她是寻二爷的，还完全没有去通传的意思，直接就问有什么事，可见二爷有待现在是不见人的。

让通传只怕最后也落得没脸，还不如就先好好和程行说话，好了二爷边的人，以后办事也方便得多。

锦绣打定主意，堆起满脸的笑来，对程行：“本来是寻二爷的，不过也无甚要事。若二爷不得便，找小哥儿说话也是一样。”

程行还不满十一岁，瘦瘦一半大小，满脸的机灵劲儿。他九岁上就跟着二爷了，世面见识，心思，什么都灵透得很。

心说自己多跟在二爷边服侍，二爷不见的人，院门外人就打发了，一般也不见得能见着自己。今儿只不过偶尔在门外站一会儿，竟说得好像专寻自己说话似的。

不过因为二爷边的人就数他年纪小，内宅的姑娘女眷们不需大避讳，有事无事的，逮到他就想多话的大有人在，一也不觉得稀奇。

他笑眯眯的，副洗耳倾听的样来。

锦绣当然不好直接问二爷为啥不回去睡老婆，至于二爷在书房忙啥，那也不是内宅妇人该该问的。她要说不好话，唐氏也不会派她来办事儿了。

不过她一路上早已经寻思好了说词，因笑：“二爷长途劳顿才回府来，昨儿夜里又为着小少爷生折腾得几乎没睡成觉，今儿又门应酬，竟是连番的不得好生歇息。二很是担心二爷，听说二爷要歇在书房了，特意遣我过来悄悄问一声，二爷上可好？可有累狠了？”

若是二爷不好，她便可以去探看服侍一番。若二爷还好，那不回内院是有什么事要办吗？也不需给她认真待，只要程行稍提那么一嘴，她的任务就完成了。

程行见是问这个，就笑着回：“原来是为这个，那请姑娘转告二放心，我一直跟前当差，倒没听着二爷喊累，也暂时没瞧二爷有疲累的迹象来。”

绵绣见他只说这么儿就住了嘴，旁的什么都不肯多说，便没再指望着还能问什么来。二爷边儿的人么，嘴严嘴是肯定的。

不过既然他说二爷不累，又笑嘻嘻的一副轻松表情，那就是没什么要的事儿了。

回去就这般回也就是了。

不过锦绣却不想即刻就走，就站在那里和程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。想着时候长了，二爷或是要叫程行使唤，或者听到他们的说话声，知她来了，会叫她去说话或服侍也不一定。

程行也是这会儿正好没事儿，二爷不让人在屋里服侍，将他撵了来。他守在院门正无聊，就在那儿不急不燥地和绵绣扯起闲篇儿来。

这一耽误，时候就有些大。

这边绵绣还没回去，致庄院那边就已经得了房妈妈之死的信儿来。反正人已经抬家去了，也赏下了丧葬银打理好了她的家人，二爷着外院事儿理的。

给二报一声，不过让主知有这么回事儿罢了。

徐妈妈一听是房妈妈没了，不由气恨：“这个贪嘴不长的，倒是活该她。”

没想到药又没落到正主儿上。这不还得她再下次手嘛。

让徐妈妈不痛快的是这个。

不过唐氏第一时间关注的是，二爷竟然去了洛音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