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()武梁自然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,当然斩钉截铁断然拒绝什么的,也不是武梁的行事风格。这位对她还算不错,某些时候能充强援,可不能得罪了去。
总之安顿不安顿的,那得等她是自由身才行吧,那是多么老远的事儿了呢。现在她得先琢磨怎么解套吧?
武梁试探着问道:“那身契,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?曲折一点儿的也没有?”
会不会是太曲折的,人家不想给你费大力气呢?男人有时有点儿花花心思,但大约也只喜欢能让他愉悦舒爽的那一面。肯为你去曲折的,那属于用心已深的范畴吧。
而以她和邓隐宸的交情来看,那肯定是不够的。
邓隐宸缓缓摇了摇头,“正常的途径,我想不出其他。”把身契偷出来毁掉,或把人偷走藏起来……他倒是愿意做也做得到。
问题是动用了非常手段,必将让她以后的人生也偷偷摸摸的不正常起来。她会愿意么?
她不会愿意的。
果然,武梁便没有问他不正常的途径有哪些。
武梁自己都想象过,比如勾搭了老夫人身边的丫头,把匣子钥匙摸出来,趁人不备毁了身契啥的。后来想想,算了吧,老太太自己身边的丫头们,个个身契都还被攥着呢。
细查律法,发现身契根本就不是毁了就行的,要拿着契书,由原主子带着去官府消了奴籍入良籍,才能成正式良民。
若是连个身契都没有,主家奴役你似乎名不正言不顺了,其实不然,人家完全可以继续把你奴役到死。并且不只主家,任谁逮着了,都可以将你奴役了去。
那时还没有主家可以护着你了,于是你就彻底的黑户了。黑户的意思是,无产无地,不能经商出行,随便是个活的都可以把你打了卖了ko了……没处说理去。
武梁半天没吭声,后来干脆硬着头皮问道:“那你说,我若想做正头夫妻,应该怎么做?”
难道自己就是个三儿的命?程向腾死了老婆都不考虑她?虽然他也考虑了的,只是从来没把她往正位上考虑。
邓隐宸听了怔了一怔,连身契都握在人家手里呢,现在连正头夫妻她都敢肖想了。
他刚刚才说过愿意安顿她呢,他说得真心实意的。可她呢?半点儿反应都没给他,如今反而说出这样不着四六的话来。是纯跟他寻开心呢,还是故意如此,以此拒绝他让他知难而退?
邓隐宸绷着张脸,话也冷嘲热讽起来,“好办得很!你只需重新投个胎,生到门当户对的人家。混个不错的出身,名声,然后就多来这春会上逛逛,肯定能做上正头夫妻……至于你现在,养养小白脸儿就好了。”
武梁:“……不重新投胎能行吗?比如安排个新身份,当成某家长在外面的庶女了,新认回的外室子女了之类的,然后走正规路线订亲成亲按步骤走……这样不行吗?”
武梁不怎么确定。她看过的典籍里,知道统治阶级为了享受特权,对贱籍的管理十分的严苛。
可是,记得从前看过的很多小说里,男猪脚都会为出身名声都一片狼藉的女猪脚这般操作一番呀,难道都是忽悠的不成?
邓隐宸这才知道她是在说真的。他低头细看她的眉眼,这果然是个胆大不安分的家伙呢。
可她说的,也只是遮人耳目的法子罢了。实际上象她这种生过孩子的女子,又有许多人见过她知道她,哪里遮得了去?哪家的正头夫人不要府里府外的应酬的?这么弄到最后,又能遮得了谁去?
徒落笑柄不说,若有人上报,程家就能因此吃上官司。贵贱不通婚,以贱充良就不允许了,还敢以贱充贵?
传出去满京城的贵女只怕都不答应吧?没有相当的利益驱使,谁家这么够胆敢揽下这样的女子当闺女?
不过邓隐宸脸上却展露出笑容来,好像赞赏她的聪慧似的,很高兴的撺掇道:“这倒也是个法子啊。你去跟程老二提去,虽然麻烦一点儿。但他若真对你好,就该替你这般谋划一番。”
看程老二是不是真够用心,肯为她大动干戈。若不成,他们闹得离心离德的,他也高兴。等她撞得满头包的,会愿意来他这里疗伤吧?
他说:“若事不成,你只需记得,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看着远处,语调泛泛听起来仍是没有太多情绪起伏。可武梁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应话,她总觉得怎么作答都不合适。
最后只是道:“谢谢。”
邓隐宸身上有股冷硬的气质,是个不好亲近的人。但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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