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心思。但唐二爷一个大男人，往人姑娘扎堆的地方挤腾，冲撞了人家姑娘是真。所以错在他自个儿，挨打不亏。

张家不赔款不歉，倒反说这事儿吧本来过去也就算了，偏如今被唐家这般折腾来。如今她家女儿担心清白名声被毁，忧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，日日被看着怕上吊啊。

要求唐家教自己的不肖孙，另外压下此事，消除影响。

唐家觉得这事儿真他娘的窝啊，在这儿空白话扯什么呀。张家姑娘有没有被轻薄无证据啊，唐家人被伤了才是事实啊。责令五城兵司直接拿人去。

拿谁去啊？张家连已经被扣住的护院都想讨回去，说让有事儿找主家去。再说官司没打清凭什么扣他们人呢。

他们还能拿谁去，拿主犯张家小？人家是姑娘家啊，轻易动不得的。否则你有理没理的，真死给你看啊。

这事儿愁人啊。

连六儿都落了埋怨：你说你小跑那么快嘛，没见京兆尹负责那片的巡街衙役都躲着不肯靠前嘛。咱也晚些到，肯定就是他们的差使了。

正痛，有大人场了。

张家是大姓，但不是大族。也就是说，张家祖上早就败落了，没撑得住的人，于是族人四散分离各自谋生，各房各自顾自个。

但有话儿说百足之虫，死而不僵。张家虽然颓了，但竟也不是完全无依傍的。

谁能想到，这张家小，竟是皇后娘娘……没错就是皇后娘娘，的娘家弟媳的姨家表的小姑的婆家嫂的表妹。关系是够扯的，但搁不住这层关系里的女人们都跟嫂好，也跟表妹好。于是这事儿竟辗转通到了上面。

最后皇后面调停，找了唐家那位皇贵妃娘娘说话。皇贵妃娘娘十分鄙夷皇后娘家的穷酸，这都什么七八糟的呀，关系拐得皇后自己都糊。也十分瞧不上她堂堂一个皇后，倒肯在这些蒜儿上费心，正事大事儿上倒不见她拿个主意。

——皇后膝下无，她皇贵妃也只有两个公主。于是指着她说动皇上，将别妃们的小皇养一个在边，她这皇贵妃以后也好如法炮制。

可帮着她找机会主意，费心费力的，最后就得了她个“皇上不允”，“皇上不喜”的说辞，然后就毫无动静了。

如今皇上似乎是不好了，在各人儿上都有些力不从心了。她们这些老人儿，皇上虽然也给面偶尔过来歇上一两回，却是碰都不碰了。

指着自己生怕是不能够了，再耽误那两个小皇也要知事儿了，还怎么养啊。皇贵妃想起来就一阵烦燥。

可不心里怎么想，她也不会跟皇后争这无谓的长短。再说调戏人家良家妇女，这话传去不只女人受不住，于唐家来说又是什么好听的不成。

于是让人给娘家传话，让这事儿过去，不准再提。

然后让女提了份时令果，往珍妃里说话去了。她倒命好，得两个皇儿……

——武梁没想到，这一个弯绕得真够大啊，竟直绕到皇后上去了。所以越发好奇那张家姑娘所求何事，竟肯费这么大的周章给人力。

“那张家老爷与夫人一生和睦，只其一妻没再纳妾。偏夫人弱，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，老两便招赘在家。正好这张小有位青梅竹，兄弟三人，他是老大。原本那家长辈也喜张小格利，算是默许了的。结果后来却发现，自己三个儿中只这老大最息，于是就又舍不得了。所以这张小便给小叔谋一份差使，好让他能代替长立门……”

武梁还是不解：“那当初她怎么知皇后这线能用？京中这样转弯的亲戚多了去了，细扯起来，岂不是人人都得罪不得？”

“这样的关系她也只能动用一次而已。下一次她便是想动这线也不会好使了，要么被防着，要么被掐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