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荒。

大厨还是不错的，人没什么名气，但饭菜滋味还可以，整个厨房是一个团队，说肯留下来一年试试，如今已经跟金掌柜在那儿商讨菜单了。

倒是杂役伙计们心慌慌的，原来生意不好，福利自然不会好了，如今见武梁一个女人家家的接手经营，越发觉得日薄黄昏没啥混儿了的觉，大家看着武梁的神，真是各复杂。

他们观察着武梁，武梁也观察着他们，有门路要走的请便，肯留下来的，自然有留下的说法。武梁到院里各看了看，一副疏淡样，没有主动跟他们聊什么。

迎来送往的，不说你见个人甩着帕就上了，起码的招呼是要打的。没儿力劲没儿络功夫，其实是不好服务行业的。

忽然想起燕家庄来，她不愿意去那边了，但那里的人们想来活打杂啥的，尽有人的。没手艺没技术没资格摆谱拿架，到哪儿都如此。

相比这边院的杂，另一边院住着老板一家，却显然更。屋里翻箱倒柜的，院里飞狗的。真的，沿后墙一大片菜地，还有十多只，如今还咕咕叫着满院撒呢。老板说，他娘，惯了农活儿，闲着心慌，带着丫小厮天天侍。倒一副不舍样。

邓隐宸过来的时候，武梁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，用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，想把这两院重新翻修。

邓隐宸站在她后看了半天，直到武梁不经意间抬，才惊觉侧有人。

“你懂工建？”邓隐宸在她对面坐下，拿过她面前的纸张细看。

武梁摇，“这和工建没多大关系，就是想整改院，自己喜随意描描，不是正规的图纸那些。”

邓隐宸...

也摇摇。识字多些，能读能写倒也罢了，竟然这些都会？

可不知为什么，他就是没觉得多奇怪。好像她懂很多知很多，都理所当然似的。

他还记得当初她一千两银都慌得没放呢，但是后来要去充州，说用银她就一把拿来全用，那是真舍得的。

然后说游就那么备车就走。——哼，也不怕路上被狼叼走。

现在回来了，说生意就生意了，并且拿着大把银也不当回事儿了？

问她哪儿来的银，她就笑，说：“坑蒙拐骗。”

邓隐宸也笑。嗯，心情还不错。

生意好啊，寻求自立嘛。所以显然，她至少是不会回程府去的。用她的话说，她走，是为了走自己的路。

他都明白。

走吧，她走着，他看着，谁让能的人太少呢？反正旁边看着也心悦。

这是回京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，就这么忽然就见到了，就这么随意就聊了起来。大家都没有再提柳云，那件事儿就那么往事如烟了。